2016-10-21

薛志华

（图片来源：新华网）

应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邀请，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于10月18日抵达北京，开启为期4天的国事访问行程。10月20日，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人民大会堂同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举行会谈。中菲两国领导人一致同意，从两国根本和共同利益出发，顺应民众期盼，推动中菲关系实现全面改善并取得更大发展，造福两国人民。杜特尔特此次来华使得中菲关系重回正轨，为两国各领域的互利合作开辟了新的前景。

一、杜特尔特访华的三层意义

中国与菲律宾是隔海相望的近邻，两国人民是血缘相亲的兄弟。南海问题的持续发酵使得中菲关系饱受考验，对于两国之间的政治经济交往产生了负面影响。菲律宾总统此次的访华之旅，对于中菲关系而言具有三层意义：

第一，标志着中菲友好全面恢复到正常轨道。由于饱受南海问题的困扰，中菲关系近年来一直处于停滞的状态。两国之间屈指可数的高层互访凸显了中菲关系的微妙状态。政治互疑大于政治互信，冲突争议大于协商对话是近几年中菲关系的真实写照。菲律宾总统此次访华是一次政治释疑之旅，同时也是一次合作对话之旅。

第二，标志着中菲务实合作将进入新阶段。南海问题不是中菲关系的全部。中国与菲律宾的经济合作存在着巨大空间。此次访问期间，中国与菲律宾在经贸、投资、旅游、禁毒等13个领域签署了合作协议，以充分挖掘两国的合作潜力。此外，在菲律宾总统访华的随行人员中还包括由300名菲律宾企业家组成的经贸代表团，这些经贸团也会与中国企业进行合作洽谈、签订合作协议，为企业的发展寻求更多的商机。

第三，标志着中菲妥善处理南海问题翻开新的一页，回到双边对话协商轨道。杜特尔特就任菲律宾总统后，一改前任总统在南海问题上对华的强硬态度，主张通过协商对话解决南海问题。菲律宾态度的转变为南海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创造了有利条件，也为中菲两国重回协商对话的轨道创造了前提条件。

二、中菲关系的三重隐忧

伴随着菲律宾总统访华，中菲关系无疑迎来新的转机。这对于中菲两国，对于地区和平稳定，都是利好消息。但是，中菲关系利好转向的背后，也包含着隐忧。

第一，中菲仲裁案在中菲协商对话中的地位问题。此次菲律宾总统访华使得中菲关系重回协商对话的轨道，也为中菲通过对话磋商处理南海问题提供了契机。但是，在南海问题的对话磋商过程中，中菲两国的对话起点可能是不同的。菲律宾致力于追求其在南海地区的海洋权益，力图以仲裁的裁决结果作为对话的起点，而中国明确表示不接受仲裁案的裁决结果。立场的不同将导致两国在对话的起点上产生偏差，这无疑会对于中菲对话磋商的效果产生影响。

第二，防务安全磋商中的域外国家因素。中菲关系重回正轨之后，防务安全磋商将会被提上日程。持续紧张的南海局势成为威胁地区和平与稳定的重要因素，通过防务安全磋商恢复地区的和平与稳定显得尤为重要。但是，菲律宾在安全问题上仍然依赖美国，中菲两国的防务安全磋商仍然可能受到域外国家的干扰。尽管当前美菲关系呈现出交恶的态势，但在核心的安全与政治利益上，两国的安全防务合作依然紧密。这点从杜特尔特同意履行《美菲共同防御条约》、《美菲防务合作协议》等双边安全协定的态度上便可以得到证明。美国因素可能会成为中菲防务安全磋商的障碍。

第三，弱国特性的影响。弱国在处理对外关系时，会出现“举棋不定”的行为，即在大国之间进行战略平衡。一旦弱国实施战略平衡，可能会出现以各种理由不遵守国际规则、履行国际协议的行为，从而造成国家之间的争端。这一特性决定了菲律宾在处理与中国的关系时，可能会存在着不遵守国际规则、违背国家承诺的风险。

三、中国推动中菲关系长远发展的三点作为

中菲关系的稳定事关中国周边的和平与稳定，事关“亲、诚、惠、容”周边外交理念的落实。为更好地开辟中菲关系的未来，实现中菲关系的长远发展，中国的作为体现在以下三点：

第一，增强政治互信。中菲双方应该加强高层交往，发挥高层战略沟通对两国关系发展的引领作用。以杜特尔特访问为契机带动中菲两国政府、政党、议会、地方等全面往来和合作，从而为中菲两国在经济、安全领域的全面深入合作做好顶层设计。

第二，开展务实合作。全面对接两国发展战略，中菲两国加强“一带一路”框架内的合作，探讨实现互利共赢的方法。注重双边经济合作协议的落实，注重运用法律手段解决由于合作协议的履行所引发的问题，此外，加强两国在禁毒、反恐、打击犯罪等领域的合作，为经济层面的务实合作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。

第三，推进对话协商。在南海问题上通过双边对话协商妥善管控分歧。尽管中菲两国在对话协商的起点上可能存在差异，但是这并不会影响中菲关系的大局。坚持友好对话协商，秉承中菲关系发展的大局观，搁置一时难以达成一致的意见，将对话协商的重点放到可以实现双边合作、互利共赢的议题之上，避免因为一时的分歧而影响了中菲两国关系的长远发展。

（作者是武汉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2015级博士生）